取向艳绝廊坊

【农坤】【all坤】临安遗梦(四-2)

我 来了 悄咪咪

想您们!

ooc严重 可能引起不适(误?)🙉


(四)四代好

素白的手指拂上新糊的碧窗纱,上头隐隐有些湿润,透出外头半明半暗的天光来,这几日气候总不见好,却也颇得云青青兮欲雨的兴味。

青葵公主懒得支使帘外候着的宫人,自抬手把那窗格支棱起来,不想却看见外头回廊上七皇子鬼鬼祟祟猫着腰去捉个什么东西。他便拉开身旁螺钿紫檀木屉子摸了颗珍珠,往七皇子所在处掷了出去。

拇指大小圆能走盘的东珠直直打进七皇子身前的草丛,里头腾地窜出来一只灰兔,按说成年人走个三四五步便能追上了,只这小七郎人矮腿短的,只能眼睁睁看那兔子跑远了。

蔡徐坤啪嗒一下把窗格放下,又想着还是勉强出去关怀一下罢,一到回廊上便遇上七皇子的怒目而视,“小叔叔见天儿地欺负我!我在宫里过不下去了!”模样竟然十分委屈。

才想说不就是兔子吗赔你一只便是,蔡徐坤便看见太子少师陈大人怀里抱着那只灰兔往这边儿走,“七殿下可别生公主殿下的气。”平日里提枪使剑的人怀里抱着兔子却毫无别扭模样,看着是个温柔得很的人。

还是个很会做吃食的人。自上次出宫后,公主殿下便隔三岔五地收到陈大人制的点心,陈大人腌的梅子,甚至于陈大人炒的茶。有一回午膳用的少,晚上实在馋了,赶在宵禁前还又吃了一回人家做的面。

现下连哄七皇子殿下的活儿也一并干了,陈大人着实让人省心。不过这回七殿下着实气得狠了,师傅出马也没辙。“老师见着小叔就偏心他!纵着他欺负我!我,我…哼!”七皇子阿翀扑上去捉了兔子,立时跑路了。

陈立农看怀里一空,弯着眼睛笑得有些无奈,“臣偏心,臣有罪。”公主殿下背着手走近他,摆出一副骄矜神情,语气却十足十的甜腻,“理所应当,何罪之有?”陈立农盯着他耳垂上扣的金蝉,默不作声起来。

“陈大人莫如往栖霞宫里坐坐去,去岁得了个方子,使人照着酿了酒,算起来恰巧过一阵可以摆晚膳了,那酒也挖出来喝了试试。”

当日里宫人们摘了栖霞宫苑庭前栽的桃花,淘澄干净同酒曲放在一起,封盖的壁上刷了几遍梨花拧出来的汁子,才埋到的树根底下。后头蔡徐坤连这事儿也忘了,今日邀约才恰恰想起来。

“臣喝过那么多的酒,也不得不赞一句殿下巧思。”盛酒用的是西域贡的琉璃盏,斟出来的酒液晶莹透亮,间或有几叶桃花瓣,混着梨花的香气,倒像整个明丽的仲春都倾进了杯中一样。

酒是好酒,因而两人都有些贪杯。陈立农倒还清醒,望着对面的人有如美玉生晕的面庞,却总觉得有些按捺不住。将公主扶到圈椅坐着,便起身往旁的笔山上头随便拿了支细羊毫。

次日,青葵公主一夜酣梦起,金兽香炉嘴里吐出袅袅的沉水香。坐在镜前由着侍女更衣的时候竟发现自己颈前到耳后,不知何时叫人用绛红丹砂绘了一支灼灼桃花,寥寥几笔竟明艳照人得很。

春弄捧着竹盐站得可稳,嘴上却没闲着,又道,“也不知是哪位郎君的好眼光,赞咱们殿下宜室宜家呢。”听着宜室宜家怔了神的蔡徐坤,右眼皮却猛跳了一跳,当下便皱起了眉头,把春弄唬得噤了声。

晌午便传来了回鹘急信,旧部叛乱勾连到了玉门关北,信使跑坏了四匹马才进了京求旨征西。皇帝便下了密诏,命召来的将军商议对策。

耿老将军年高德劭,摸着一把美髯自请出征。被陈立农截住,且不道这是他亦父亦友的授业恩师,这样荣养的年纪,实在不应太过操劳。如此人选便成了九门提督陈大人,现下已然又是陈将军了。

出宫之时已是黄昏近夜,陈立农回首看着影壁和长长的宫墙,他想,自己也并非毫无情绪的人了。身后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未出所料应是栖霞宫的女官,“大人且留步,公主殿下道要为您饯行。”

说是饯行,连席面也未曾摆,引路的小宫女将他送至门口便速速离了去。两扇门似别离,他推起来仿佛有千钧重。进去之后只见高几上燃着龙凤烛,帐幔里影影绰绰,可见端坐着人影之风情。

“陈大人,仓促之间无暇准备,只能粗疏草率地赠你一席入幕之宾宴了。”陈立农心道宴无好宴,他连好奇也不该有,却仍是一步步朝着那边去了。拨开帐幔,竟见得心上人穿了一袭新嫁的红袍。

“去年就备着了,如今也没个驸马,便穿来与陈大人饯别了。这盖头——大人一并掀了罢。”蔡徐坤低着头见眼前的皂靴久久未动,一动却似脚尖朝着门外,登时有些着急了。

“陈立农,你敢走!”陈大人叫一只手拉住了袖子,再三思量,终究是折返回来俯身揭了盖头。他抬手把金珠坠了一排的前帘儿拨到花冠处便道,“有这一出,做什么都甘愿了。”

陈立农看着蔡徐坤几乎是一下就双眸含水的模样有些心折,却仍是继续认真剖白,“臣打小便不是贪心的人,有道是知足常乐,况又刀口舔血的日子不适合有牵挂,也并不该被牵挂。”

“…叫你受相思折磨,莫若说是往我心上划刀。倒不如就此别过,山水再相逢。”陈立农说完顿了一顿,伸手抚上自己昨日描的秾丽桃花,挤了个毫无烦忧的笑脸出来。

蔡徐坤却似完全未听进去,扣着陈立农五指,没了将才的半点凶劲儿,却是含羞带怯地凑过去啄了一口。当下便落进了陈将军怀里,裙拖六幅春江水,落了一幅鸳鸯绣纹的迤逦风光。

陈将军杀伐之气尤显,掐着公主殿下精巧的下颔,在那朵桃花上烙了一路的唇印,一边还道,“殿下昨日醉酒,口中一叠声地唤着陈大人便罢了。今日穿得凤冠霞帔这样美也罢了,竟还依依不舍地留我。”

“臣也是个男子,殿下这样乖张,便是金枝玉叶也要军法处置。”陈立农眼见着怀里粉面桃腮的人衣衫半解了还嘴硬,“明明是陈大人先招的我。”也不再分辩,径自扯了锦被将人一裹不提。正合了一句「淡月胧明,好梦频惊」罢。

「陈立农,字倚砻。官至兵马大将军,太子少师。定北侯府子,少清苦,习排兵布阵,兵家诸事皆通,上赐丹书铁券。尝任职京中,掌九门提督。得青葵公主另眼相待,与主把臂同游,不甚欢乐。时回鹘乱起,奉旨平乱。主夜请入幕,十里相送至崇关。后镇守西疆,不复相见,时人怪之。」





评论(21)

热度(101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