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向艳绝廊坊

【毕侃】临安遗梦(外一则三话-上)

今tia我又突然出现!


第三话 玉京秋(上)

日子看着漫长,实则也是一日一日地流驶,夏过去了便是秋,这年皇家秋猎又逢太后寿辰,势必热闹得很,阖宫并宗室一众车马都往崇德围场去,羽林军和金吾卫随行。

李希侃被公主表哥拎上了同一辆马车,掀开帘子看见太子也在,对他横眉竖眼的显然是想使性子,只李希侃从小儿与太子一起玩泥巴的交情,倒不怕他,“我还没嫌你呢!倒先给我脸色看了。”

范丞丞让他小叔瞪了一眼,神情立马有些蔫巴,低头在小几上倒了三杯茶。一时又想,毕雯珺一叶障目得厉害,居然看上一个这样的,真扫兴!

到达围场的时辰尚早,未及傍晚,开猎前的宴饮却已准备妥当。这宴与寻常宫宴不同,除却主位上的案席,其他人都设的圆桌,不言身份地位,全凭个人喜好选位子。

李希侃他们这桌除了马车上的三人,还来了一个替太子挡酒的毕雯珺,又有坐在椅子上仅能冒出一个头来的七皇子。只是三皇子这人讨嫌,平日里与太子关系水深火热,偏要坐在一桌上膈应人。

况又三皇子今日脸色十分和悦,轮番敬酒,除了太子和七皇子,其余人都喝了一轮。后来便逮着太子劝酒,只范丞丞一直岿然不动的模样。

眼见着三皇子神情越来越难看,毕雯珺伸手取过三皇子才斟的两杯酒,道吾为太子臣属,便自罚几杯,不知可否替得过。当下便将酒喝了干净,只三皇子面上仍有不虞,也不做声。

李希侃其实将才见着毕雯珺的时候就想与他搭话,只是又想着表哥也在,兴许毕雯珺不想同自己说话呢。又看一副君子端方模样的统领坐在太子旁边,言语间眼神一直往表哥那边飘,于是自己生起不知是哪里来的闷气。

毕雯珺原是见太子殿下不老实,手放在桌子底下去够公主的戒子,后来直接勾着手不放了。这场内人多眼杂恐生事端,便只能由他来留心。又分神去看李郡君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,花瓣一样的嘴唇抿的可紧,有些勾人。

随后夜宴将近尾声,李希侃见毕雯珺腾地一下站起来告罪离席,想着他许是有心事,便和表哥打了招呼也跟了
出去。只是毕雯珺大步流星走得快又急,他小跑着才能跟回的偏院里。

“诶,那个,毕统领,你不高兴吗?是三皇子给你脸色看还是因为表哥——”“郡主莫问了,先回去吧。”毕雯珺在席上便觉得酒有问题,只是当着三皇子的面,喝的酒都是实打实的,也没地儿泼去。

里头怕是下了那等助兴的药,三皇子想看太子出丑,便使这样的阴私手段使绊子,毕雯珺心里骂了三皇子狗血淋头,身上却一阵一阵的出火,意识也不比平日冷静,倒不好让李希侃这么待在他边上。

李希侃见他背对着自己,语气又生硬冷淡不似往常,便愈发觉得自己想的对,想来还是表哥的事,刚刚在席上表哥一点儿也没在意毕统领的样子,又觉得前面那人背影有些可怜,便好意绕过去想安慰一番。

“我今日本想在表哥面前提一提你的,只是太子也在,我总不好多说,兴许明日,明日我和他再说一回,你不要难受。”毕雯珺却实在没心思听清他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,只觉得他一开一合的嘴唇应当非常柔软。

李希侃少有安慰别人的时候,看毕雯珺默不作声,只当他听进去了,便又道,“真的无事,你别往心里去,表哥同我说他过两年才选驸马呢呃——”是毕雯珺伸手捏住了那花骨朵一样的唇瓣,还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。

“郡君什么时候才能明白,公主选不选驸马同臣没关系,一点儿也没有。”李希侃似是被吓住了,呆呆愣愣的,毕雯珺便把手换到了他的下巴上摩挲,“本来没什么相干的,你偏要跟过来,是不是想看我出丑?”

李希侃觉得委屈极了,这人一点道理不讲,还曲解他的好意,真真过分,“那以后我也不管你了,我走了!”被毕雯珺长臂一伸扣住了肩膀转回来,道:“早先不走,现下也不用走了。”

毕统领的力气想是有两个李希侃那么多,被他扣着肩膀又按着腰侧,李希侃真是插翅也难逃。只是毕雯珺怎么越挨他越近,他都闻到酒香了。

是了,毕雯珺自留了那只绿玉耳扣,梦里便时常出现李希侃好看的耳垂,现下又白又软的耳垂就在跟前,耳后还有衣服上熏的鹅梨香味儿,想咬一口。

毕雯珺当下手便紧了紧把人往怀里带,李希侃紧张想躲,只推人的气力不大,倒像是欲迎还拒,因而被一口吮在耳垂上,听见毕雯珺低了几度的嗓音说“老实点,我尝尝你甜不甜。”

李希侃心下巨震,他觉着毕雯珺应当是认错人了,只是自己分明不讨厌他这样狎昵,不讨厌…反过来便是有点喜欢了。李希侃想一棒子打晕自个儿,怎么就喜欢上一个喜欢表哥的人呢。

一时回过神来,发现四处作乱的手一只移到了肋下,一只扶在后颈,眼见着就往衣襟上去了,李希侃只能伸手抵着对面的胸膛,恶狠狠地道:“你认错人了,我不是青葵公主。”

这时药效渐起,毕雯珺恍惚以为是做梦,觉着李希侃梦里也不听话,打横将人抱进了里屋,一边还对怀里的人说,“我没认错,自己的意中人哪里会错。”随后便坐了床榻,把李希侃面对面放在自己膝上。

两人近得呼吸相闻,李希侃没见过这样的阵仗,一时没有出声,毕雯珺凑过去凝视他,面容英俊而真挚,看了一会儿,把李希侃又放在了床上,没头没尾地说了句:“好乖,好漂亮。”

害得李希侃心里比宫中御猫玩的毛线球还乱,不知道该说什么,这下也说不出来了——被带着酒香的亲吻封了口。聪明人常常在一些事上无师自通,毕雯珺单手撑着床褥,深深的吻便落了下来,是撬开唇齿无声纠缠。

一吻毕,身下的人气息微喘,唇色鲜艳欲滴,衣襟扯的松散,头发绿云一样堆在枕上,看得毕雯珺眸色渐深,忍不住低头于软玉生晕的腮边香了一口,“难受得要命,宝贝儿帮帮我。”

真是荒唐啊,李希侃想,他手被包着往那人身下带,脸上手上都是热得发烫,身子软成化了的牛乳冰糕一样甜腻绵绵,又不知怎的想到前日看的本子,说什么寸寸相思寸寸灰,感觉这人明日一醒,便不是那么回事儿了。

毕统领倒觉得今日是一年里最好的日子,梦里竟能将想干的事儿做个七七八八,手一勾放下了帐幔,虽则四下无人,但他私心里还是想将李希侃这副面泛桃花的尤物样子偷偷藏起来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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